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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跟在小太监身后走进大殿,跪下给殷沐行了个大礼,殷沐赶紧起身,下意识地想往她身边去亲手扶起她,但走了两步又回味过来了。
这是臣子之妻,他应当保持距离。
又收回自己的手,淡声道:“平身。”
安歌没有起身,也不敢抬头,只用余光扫了一圈大殿,没在这儿看见景澜和洱洱的身影,心越发沉了下来,顾不上与他多客套,慌张开口问道:“皇上,今日臣妇的夫君和儿子入宫面圣,至今未归,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殷沐一愣,心中疑惑,解释道:“朕确实是想传召你们入宫,但考虑到你们舟车劳顿,是打算明日再传召的,今日并没有传召。”
安歌却不相信他的话,反倒在想殷沐为什么明明传召了他们却不敢承认?难不成是已经把人给……
她心跳如擂,思维也混沌,想着赶紧把景澜和洱洱要回来,又思考着他们一家才回来,什么都没做皇帝为什么要对付他们,还想着他真的把景澜和洱洱给……那自己也不活了,自己不活之前也要拼了命拉他一起下地狱……
各种胡思乱想一起涌现,安歌鼻子一酸,眼眶便模糊了,重重磕下脑袋,声音已染上哭腔:“皇上,求求您放过景家,您要什么景家都会拱手让出,只求您别害我夫君和孩子性命……”
殷沐黝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凉意。
一旁的尹诺吓得双腿发抖牙齿打颤,就要跪下告诉他这件事是太子所做的,但瞧见皇上周身那一抹要杀人的气场,咽了咽吐沫,到底没敢说,把话又给吞回了肚子里,打摆子的幅度却越来越大。
殷沐盯着安歌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没有发作,无奈地对她道:“朕不知道景澜和你们的儿子去哪儿了,你别急,朕派人去找他们。”
安歌抖的好像筛糠一般,她以前在宫里待过一阵子,她很明白殷沐的手段和绝对地位,没有人可以从他眼皮底下做他不知道的事,景澜和洱洱明明进了宫,如今不见了,一定是殷沐做的,或者是他默许的。
她依旧呜咽着哀求道:“求皇上放人,若真的是景家做错了什么,也请皇上给个准话……”
殷沐眸中寒意更甚,安歌不爱他他已经忍了,他放弃了,为什么现在他说话她都不信了?她为什么还要将他当作敌人,稍有风吹草动就觉得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