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样人?”趁着曾氏替她擦背的空档,明舒忽然问起。

    “谁?你问阿徜?”

    “嗯。他老这么凶吗?以前和我经常吵架?”明舒还记得白天曾氏说的话。

    “你莫被他外表骗了,处久了你就知道,他那人最是面冷心热,惯会口是心非。不过他不与人吵架,逼急了最多不同人说话,小时候也就和你……绊过几次嘴吧。”想起从前,曾氏笑了起来,豆丁大的两个孩子,转眼就都长大。

    从前?吵架?

    他们小时候认识的?

    他真是她兄长?

    明舒还想多问点,曾氏却已经拧干帕子催道:“不能再洗了,快些擦身穿衣,否则该着凉。”

    热雾渐散,屋里的空气冷下来,明舒打个哆嗦,三下五去二擦干身体,飞快套上衣裳,帮着曾氏收拾了净房,结束这冬日难得的一通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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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月朗星稀,驿站的旅人早早歇下,冬日虫兽蛰伏,越发显得静谧,只偶尔响起几声不明的鸟叫。陆徜在修整马车,以备翌日上路,正铡碎了马草要喂马,转头看见明舒站在身后,他边抱起马草边道:“夜深,还不睡?”

    “睡不着。”明舒道。

    陆徜将马草撒在石槽里,摸着马颈问她:“后背还痒?”

    “没,好多了。”明舒摇摇头,沐浴过后红疹虽未消,但痒意却是减轻不少,她也舒坦许多,“你夜里睡马车?”

    “嗯。”陆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