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衣帮回府后的好多天,洛栯都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刘唐按点送来一日三餐,其他人都不得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从……十年前自榕城回来那时起。
那段记忆虽早已模糊不清,他却分明知道,自己把好多东西丢在了那里寻不回来。
可这段时日以来,他总隐隐有些感觉,仿佛曾经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在悄然归来。这种感觉令他心慌,使他失措,让他不得不一个人沉下心去理清。
为何看到花知雨帮他追回母亲遗物、面对偷盗之事挺身而出以及地下河的种种,会让他心里生出一丝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几天了,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少爷!”门外传来刘唐的声音,“郭侍郎到府一叙。”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郭宣人还未至,爽朗的声音就先飘进洛栯耳中:“哟,一段时日不见世子殿下怎么变成闺中小姐了?”
一旁的刘唐无奈地摊开手对自己主子比口型:我拦了,可是真拦不住啊。
洛栯也知道郭宣的性子,他只甩了个眼神过去:“大忙人郭侍郎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哎,你快别说了,这段时间确实把我忙坏了。自打去年福冉闹市伤人被革去功名,华歆郡主的婚事便一拖再拖。如今东放三皇子托国君修书一封,欲与华歆结亲,圣上一点头,整个礼部都在准备呢。”郭宣一屁股坐在榻上,及其熟练地为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怎么还有空来找我。”洛栯坐到他对面也喝起了茶。
郭宣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茶水,啪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李尚书一病好些天,我就一直脱不开身。他这一回来我可不得抓紧给自己放松放松嘛。”
他对着洛栯挑了挑眉,就像那日在马背上宣完圣旨后对他做的一样:“走,去听戏?”
屋外阳光正盛,多日未曾出门的洛栯一时不太适应直眯着眼。郭宣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莫不是这华盛郡主实则是个悍妇,弄得你都不敢上街寻乐子?我看不像啊,记得那日看起来明明一副小鸟依人、娇羞可人的样子。”
听他骤然提起花知雨,洛栯不由想起前几日听见刘唐和洛芜说起她去大溪村送香囊了。对别人的事,她一向上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