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兆晚耳里听着她羞辱,默然不语。
苏妤道:“你若真有此心,倒也辜负不得,你即刻便去房里将那个姓沈的小狗宰了,我便信你几分。”
苏兆晚霍地抬头:“姑母!”
“做什么?不乐意?”
“不是……”
“那是什么,难不成他也是你的姘头你舍不得下手么!”苏妤狠狠瞪着他:“早先跟我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就差赌咒,眼下白送上门的仇人却迟迟不杀,意安,……不,沈二夫人,你到底是泼出去的水,与我们不齐心了!”
苏兆晚道:“姑母,他身份特殊,是朝廷重臣,我们动不得。”
苏妤略抬了抬下巴,眯起眼睛看他,显然是不信。
顿了一顿,苏兆晚道:“况且当年的事情……”
他犹然记得,他当年与苏茗一并被捆在沈府偏房附近,苏茗被人打晕塞在麻布口袋中,而他自己则被沈熹撬开嘴灌了满满一壶烈药,药性发作痛苦得扭动挣扎。
是他撑着爬进沈灵均和母亲居住的小院,求他去救苏茗,可依旧于事无补,苏茗与那一批年轻姑娘一起被卖出了城,沈灵均也因此被罚,打断了一条腿。
苏兆晚眼闭了闭:“当年的事并非他的过错,姑母别错杀好人。”
他竟开口替仇人之子求情,苏妤柳眉倒竖,怒道:“叛徒,废物!”说罢一掌劈在他心口:“闪开,你不愿动手我自己来。”
苏兆晚“唔”了一声,生生受了这一掌,却一把抓紧她衣袖:“姑母,不要!”
苏妤再不愿多说,反手点向他眉心。她修长指尖里青光闪烁,显然是夹了枚毒针,硬是要将苏兆晚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