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安只是摆摆手,为了利益,看一个小儿脸色行事算得了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甚至可以跪下来唤那小儿爷爷。
“向公,我求你了……”赵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唉……赵胜,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十几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你既然这样说,老夫也不好撒手,方才老夫与你说的还有效,但是,求人不如求己,你愿不愿意去做,是你自己的事情。琮儿,替为父送客。”
向琮将赵胜掺扶起来,赵胜失魂落魄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回望着向安:“若我真做了……向公可愿意保我?”
向安满脸正气地道:“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你信不过我?”
赵胜原本想说信得过的,可是打心里翻翻向安此前的记录,怎么也觉得,这老头靠不住。
可现在他走投无路,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此情形下,也只能信了。
在离开向家“荣华堂”的路上,他沉默不语,向琮与他说了几句话,他都只是敷衍应付。
待得要出门的一刹那,他才猛然抬头,眼中闪动着凶光,看着向琮道:“大郎,替我回禀令尊,狗急了还会跳墙,既然我赵某被逼得没有退路了,那么……我赵某也不是好惹的!”
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开,直接上了头驴子,不是返回他自宅,而是出了狄丘镇。
看着他的背影,向琮发了会呆,然后回到了荣华堂。
“大人,我观赵胜模样,他肯定会去说动那些强人,对周家父子下手……当真放任他这般去做?”
向安听得儿子的问话,哈哈一笑,然后道:“你明日就去拜访周铨,只说我老了有些糊涂,如今向家是你话事,你愿意襄助他建水泥窑场,他要人,我们出人,他要钱,我们出钱!”
向琮愣住了,不等他回过神来,向安又道:“然后,你带着周铨到镇上各处勾栏游玩,他年少心性,又是京师那繁华地方来的,必然耐不住镇子里的冷清,你就再带他去徐州府,以前你惯会在徐州府花天酒天胡厮混,如今把这本领用出来,定要将他带得认你为至交好友!”
“爹!”这一次向琮脸上发红,没有再唤老大人,而是唤了更亲近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