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忆的神色一直很平淡,若是不知道的,定然是瞧不出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只是无因知道,他的越是这样不动声色,心中便越是惊涛骇浪。

    无因很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些什么。

    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却要顾襄忆来受过。

    便是顾念湘也比他处境强些,到底是个女孩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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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主而已,用处总比难处多。顾襄忆一个私生的男孩子,无论为着什么,咸安帝都恨他,玉蘅夫人也恨他,平王说不上是爱是恨,却也不能将他认回去。污言秽语还有白眼他都尝尽了,却极少有人还记得,他也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偏偏顾襄忆还说着让无因更为心疼的话,“你看,为着这事,玉蘅夫人本就恨我,更恨我与顾怀扯上任何关系。可那时的情形,借了顾怀的势,是要还给他的,无端就让你受了过。若是你不曾听我的话去结识顾怀,若是你不曾认识我……”

    “原来殿下便是这样看这事的。”无因略加重了些语气。

    顾襄忆让他说得一愣。

    “殿下却不想想,何至于此?”无因微微垂眼,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有些不敢直视顾襄忆,“人生在世,聚散本无常,生死更无常。相识的缘分来之不易,也说不准究竟是缘分先至还是意外先至。既然如此,为何要在还有幸能相识相聚之时却想着变故何时而至?”

    “你……”顾襄忆愣住。

    无因却越说越发通顺,“殿下,你我不同于常人,跨越生死仍能相聚,更是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你却要在这时候同我说,你是你我是我?既然如此,殿下一开始就不该与我商议定澜公主之事。既然将我拉上了贼船,便莫要轻易赶我下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殿下把山人当什么?”

    顾襄忆狠狠别过头,声音闷闷的,“对不住,真的……我,我其实也没想这样的。”

    “方才山人同殿下说过,山人也是顶天立地一男儿,不需得殿下事事做主,更不需得殿下决定什么是我应受的什么不应当。”无因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