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在听蒋择他们点名了来意之后表现得有些骇然。
“难怪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了,原来是……”她没说完。
把出车祸了、去世了的糟糕字眼一概藏在了停顿里。
她在缓过神来之后热情又不知所措地让蒋择他们先坐会儿,接着才试探性地问:“那什么,我先给那个屋子的房东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们开门?”
蒋择回了声“好”,挨着周一坐下了,期间再自然不过地任由周一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指。
以至于那位管理员在打电话的间隙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们一眼。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就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拣着重要消息说了,“我问过了,房东说他在家呢,过会儿就来领你们过去。”
周一抬眼,微笑着回了声“谢谢,麻烦你了”。
漂亮的眉眼让那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倏地想开了点儿地觉得:好像不论眼前的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感情都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至少他们自己很开心。
大约半刻钟之后,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老人拄着根木制拐杖下来了。
他敲开了物业的门,问是谁要查死者的家。
原本还坐在板凳上的刘学武闻言就跟小学生抢答似的立马站了起来,回答:“我们,我们要查。”
那位瞥了他们一眼,表情没有太多波澜地说:“那就跟我来吧。”
蒋择他们依言起身跟上。
在电梯上到十二楼的途中,周一佯装着好奇地主动和那位房东聊了几句,而后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死去的那个老人大约是在十年前搬过来的,说是过不惯城市里快节奏且喧嚣的生活,而且两个子女都在大城市结婚了地组建了各自的家庭,又生了小孩儿的,他继续赖在他们身边也是给他们添麻烦,所以还是回到自己生活了五六十年的依山靠水的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