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沈柔之也在陪侍着老太太,三人商议了会儿,便定在两天后沈承恩休沐的时候,陪着老太太跟柔之一块儿去国公府拜会。

    老太太又格外问起今日来的徐麒臣,对于这位徐大人老太太自然也是如雷贯耳的,听沈承恩说徐麒臣原配早丧,不由看了柔之一眼,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好歹没有说出什么来。

    从老夫人房中出来,沈柔之想到今日一面之缘的徐麒臣,便问:“父亲今日跟徐大人说什么话了?”

    沈承恩道:“他问我在顺天府做的是否称心如意,说了几句闲话,对了……他还问起小西。”

    “小西?”沈柔之有些紧张:“关于什么的?”

    沈承恩微微皱眉:“他只问小西是否在家,像是要见一见似的。别的并没有多说。”

    柔之忧虑道:“这位徐大人一看就是个很精明强干的,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我也有这种担心,想要旁敲侧击,又怕反而露出马脚,打草惊蛇的,”沈承恩也有些头疼:“不过,我觉着徐大人不会是有歹意,或许是想见见小西而已,就像是今日见了你。”

    说到这个,沈柔之也道:“是啊,今日忽然看见这位大人,把女儿也吓了一跳。”

    沈承恩便问:“对了柔柔,徐大人说什么木芙蓉的诗?”

    “是‘枉教绝世深红色,只向深山僻处开’,当初在洛州我在父亲书房找到一本诗集,才知道的,先前无意念起,却偏给徐大人听见,他就接了下一句了。”沈柔之回答。

    沈承恩想到当时徐麒臣的那几句话,又看着面前的女儿,心头微微一动,便笑道:“方才老太太问起徐大人的年纪家世,似有遗憾之色,唉,要是他没娶过亲,或年纪再小一些就好了。”

    刚才在老夫人那里沈柔之已经察觉了几分,幸而老太太没说出来也就罢了,如今听沈承恩也这么说,便哭笑不得道:“父亲怎么也跟着老太太操心起这些来了。”

    沈承恩叹道:“当初在洛州本该替你找个合适人家的,只是我舍不得,也觉着没有可配的人,如今进了京,卧虎藏龙的,自然要替你找一门好亲事,立刻年底,你也过了十五,再不操心就要迟了。”

    沈柔之皱眉道:“怎么就迟了?我还不想那么早的就急着嫁人呢,又不是不嫁人就会死,难道父亲嫌我在家里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