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塔列朗先生!”德赛抛开温情脉脉的外交术语,表情厌恶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在爱尔福特会议上,您曾极力怂恿文明的亚历山大沙皇对抗不文明的拿破仑皇帝,如今在这里,您的意图又是什么?”
塔列朗这一背叛拿破仑的卖国行径,早已流传于欧洲各国的上流社会,拿破仑因此而更加疏远与痛恨塔列朗,不过,当事人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坚持认为自己背叛了君主拿破仑,却没有出卖祖国法兰西。
所以在听到赫鲁纳公爵的严厉指责后,这位华丽亲王嘴唇微微一翘,双眉往上轻蔑地一抬,这是他尖锐讽刺对方的独特方式,那是一副与生俱来的古老大贵族才具备的气度与风度。
“尊敬的王储殿下,您的无端侮辱真令我失望,我从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任何辩解,唯有最机智、最聪明、最具有**人格、最光彩夺目的君主才能读懂我言行举止。”
“拿破仑呢?”德赛反讽道。
“1808年之前,他是的确如此,其后,我不愿意多加评述。”塔列朗直言不讳的答复。两人在花园的僻静一角,无人敢上前打扰,可以肆无忌惮的谈论。
“奥地利皇帝与普鲁士国王?”
“他们只是保守主义的君主!但我更看好普鲁士的未来,或许是在50年后。”
“亚历山大一世?”
“也许是,但只有等到这个不文明国度陷入空前危机时,才能真正体现神秘主义信徒的坚强意志!同样的,我始终坚持俄国民众是野蛮的,毫无教养的。”
德赛无声的笑了起来,那是为塔列朗的政治智慧所折服。尽管后者毫无道德节操,但不得不敬佩他那超群绝伦的预见未来的能力,可以迅速领悟错综复杂的事态,在危险关头灵活的转变立场,无论政局如何更迭,他总能化险为夷,巍然不动。
“那我呢?”
“您已具备睿智君主的一切潜质,但需要时间来检验!”塔列朗轻而易举的洞察到德赛的内心世界,毫无遮掩的向上位者讨好,却不曾令人反感。
“什么时间?”德赛继续追问。
“当您从普鲁士手中获得但泽走廊,并与奥地利达成互不侵犯盟约的时候!如果您为波兰完成上述历史使命,我相信奥地利人、荷兰人、瑞典人、英国人,将曾经寄托在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种种期望,放在波兰新国王的身上。毕竟,我们都一致认同文明的波兰人民,以及更加文明的波兰君主。而这,就是我的真实意图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