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骗过自己吗?”菖蒲对此保持怀疑。
在她看来,一个人做了坏事,就算骗过天下人,头一个骗不过的就是自己罢?
姜佛桑眨了下眼:“不要小看俗世之人自欺欺人的本领。”
墨够用了,菖蒲停手,看了女君一眼,又一眼。
姜佛桑道:“有话就说。”
菖蒲支吾问道:“女君和五公子出行期间,是否碰到了不开心的事?”
“开心的有,不开心的亦有。问题不在于开不开心,而在于,”姜佛蹙眉,“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意识到她犯了一个毛病,一个和先生一样的毛病。
辜郎中就曾说过,先生一生毁于过于理想,先生也曾以此自嘲,并让她以自己为诫。
因为前世在欢楼的遭遇与见闻,今世又亲身经历了劫夺婚,姜佛桑总想为那些可怜的女人做些什么,她也总以为自己能做些什么。
其实呢,不过是自以为是。
单凭她现在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无以改变什么。别人手中的权与力终归是别人的,借得来也不属于她,何况还有借不来的时候。
那就这样吧,反正她能做的也都做了。
今后塞耳闭目、独善其身,静待时机离开也就是了。
不要再给自己添麻烦。这里的一切,人也好,事也好,终归是和自己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