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星河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牵扯到痛处,动作诡异地暂停了一下。
困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像挪动什么易碎品一样,将自己正面朝下,轻轻放在了床垫上。
上次因为这种事全身酸痛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小半年前的事情了,而在这小半年里,曾经风流浪荡的荀大少爷,身边竟然一个莺莺燕燕也没有。
说一句守身如玉也不为过。
荀星河闭上眼,密长的睫毛从枕头上扫过,昨天酒后的荒唐回忆纷至沓来,像走马灯一样盘旋在脑海里。
这可真是……尴了个大尬。
刚认识那会儿,小朋友横冲直撞不知道轻重把他弄伤了他都没哭过。结果昨晚各种情绪堆积刺激下,他不仅哭了,还哭得那样狼狈不堪。
仿佛踽踽独行后,终于见到一个可以停留休憩的地方。
唉,老脸都丢尽了。
他揉着后腰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随后传来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醒了?”
荀星河动作一滞。
他居然没走?
池旭不仅没走,还走到了他的床前,裹着他的浴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感觉如何?”
还能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