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衡已经失去理智,所谓家国天下,在皇后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姜嬉听得一阵胆寒,头皮紧得发疼心想陛下恐怕已经疯了。

    为今之计是要先从这里逃出去。否则眼下这种局面,若是被陛下发现她藏匿于皇后宫中,无论如何,定是会被认为是拐跑皇后的嫌犯之一。

    她屏住呼吸,只等顾连衡发完怒出去。

    没想到他下完旨意之后,竟猛烈地咳了起来,撕心裂肺,似是要把喉咙咳破一般。

    破碎的声音在浩大的宫殿中发出刺耳的回音。

    顾连衡颓然坐到地上,摊开手中的锦帕,上面一团红黑色的血无端刺目。

    他收拢五指,把锦帕捏在手中,眼中迸发出骇人的阴沉。

    姜嬉见他迟迟不肯离去,只觉得时间过得熬油一般,心里只想着皇叔。

    不知皇叔是否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若是发现了,此时又作何打算?

    她想了许多种可能,唯独未曾想到,此时的顾煊一身红衣跨于赤马之上,手持长刀,身披黑袍,重又戴上了厌夜军首的面具,正往皇宫方向疾驰而来。

    后面李舒景拍马赶来,可怎奈骏马脚力不足,只能看他渐行渐远。

    李舒景着急,放声大喊:“顾煊!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前面的人身子僵住,手一紧,勒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