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自制力远远胜过当初,可还是被白知许轻易带动情绪。
坐在深灰色的沙发上许久,他神色晦暗不明,竟有些说不出的愧疚。
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回国后两人见面她次次遇冷,可她还是坚持了这么久。
滕野死死握拳,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再次落入她的陷阱,白知许只是不习惯自己的冷漠,不习惯自己的所有物脱离掌控罢了,就像她当初说的。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条狗。
一条拼命向主人摇尾乞怜可仍旧没有获得爱意的狗。
从那栋破旧的三层小楼出来,白知许眼圈红得厉害,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吹了一早上的风,刚刚痊愈的重感冒又有复发的迹象。
她头疼的厉害,不顾酒店的阻拦回了房间休息,好在她的房间并没有被火势侵袭,只是有股淡淡的焦臭味,算不上刺鼻。
白知许用被子把自己蒙住,隐忍好几天的眼泪终于汹涌地往外流,换做以前,她只会笑一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喜欢自己的人多如牛毛,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现在不行,她太在意他了。
像一根深入骨缝的尖刺,轻轻拨动一下都痛得撕心裂肺。
王兆那边收到了酒店着火的消息,吓得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她的状况。
“昨天是不是酒店出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吸了吸堵塞的鼻腔:“没有,我没事,今晚就回去。”
“你哭过?”听见她那边的声音王兆愣了愣,“谁欺负你了,有没有给翻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