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骛清夹了一筷子炸香椿,放入口中,慢慢吃着。
老伯曾说,过去夫人知道将军爱吃这个,为了能冬天吃上,特意在秋天种几棵,一个月摘一回,刚好能吃到腊月,多的用冰窖冻着,留到春节食用。叔叔婶婶走后,老伯仍如此,年复一年,习惯不改。
她见他多吃了两口,更是高兴:“你要能留到春天就好了,那才是吃香椿的最好季节。”
谢骛清握着筷子的手再次停住。
何未立刻说:“不是要留你的意思。”
谢骛清借着壁灯的光,瞧着她的眉眼,轻声说:“下一回,我住到春天。”
他见何未笑得开心,心情愈发复杂,端起夜光杯,一饮而尽。
何未见那薄如蝉翼的夜光杯,想到家中木匣子里的那只,原来,这真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就放在百花深处。
谢骛清微笑着吃着菜:“是不是没仔细看过那只杯子?”
“看过。”她立刻道。
一直没来百花深处已枉费了他的心意,再不能承认一见杯子就想到他,没敢多看便锁在了柜子里。
谢骛清轻轻抬眼,笑着瞅她。
莫非……杯子有什么特别?昔日贡品?价值连城?还是?
谢骛清将小小的酒杯翻过来,底下刻着几个字。
何未惊讶,想拿过来细看,杯子在他掌心里翻回来,放到八仙桌上。谢骛清有意没给她看清楚上头的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