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天黑的总是特别彻底,出门一看,除了天上的月亮,连半点光亮都没有。
三个人一人拿一个手电筒,大半夜地去摘蒲草,还有路边的麦秸。
这时候正是农忙,小麦收割的时候,麦秸还是挺好剪的,就是蒲草长在水边,需要小心一点。
纪关边费力地摘草,边犹豫地问:“小陆,这样真的行吗?”
“应该可以的。”陆沈枝想了想,“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明天有集市,编一些手工制品去街上卖的话,应该多少可以赚到一点……”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啦。”纪关哭笑不得,赶紧摇头。
她现在哪里还会怀疑陆沈枝的话,几次下来,现在小陆就是她心里最厉害的,就是他说月亮是方的,纪关估计都得犹豫一下看看天。
她有点犹豫的是另一件事。
“我说的是那个编织啦。”一向直爽的纪关难得有点难以启齿,“虽然你说要教我们编,但是我这个人从小就笨手笨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实话说,我也没做过这种……”越向珊苦笑一声。
明明她才是队里年纪最大的,但是这种时候却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要靠最小的陆沈枝来想办法,实在是有点丢人了。
“不会的。”陆沈枝直起腰来,微微弯起唇,“我教你们做一些草编动物吧,这个很简单的。”
采来了蒲草,准备好剪刀,一些简单的草编动物,蚂蚱,蜻蜓之类,确实是很容易上手的。
只是现在会编的人少了,这种草编的技巧,仿佛只有久远的记忆里,在走街串巷的草编者那里才存在。
一开始,对于陆沈枝会草编的事情,纪关和越向珊也是很惊讶的——只不过惊讶多了,现在也终于练就了能很快平静下来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