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极冷。天空阴沉,乌云压着荒草丛生的山头。
一片工厂外的污水池塘,乌泱泱的人群皆连裤腿都没卷就踩在了里面。
他们似乎并不觉得脏,或者,是无暇顾及到脏,只是密密麻麻围堵着她,用尽世上最恶毒的话语嘲弄着她。
“你个狗娘养的贱货,还真以为自己当个月嫂就能耐了?人做梦都最好有个自知之明,噢,你压根就不是人,你就是个贱B,破鞋,嘴里都是痔疮!”
“白痴都可以当你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看你麻痹都是脏我眼睛!”
“你护着的沈佑池呢?他怎么没来救你呀?嗤,蠢货都该早点从这个世界消失,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臭老娘们!”
凌厉的寒风刮过她满是伤痕的脸颊,冰冷的池水灌着她铅重的下半身。
这种滋味很疼,很难受。
但,尚不及她被挑断了手脚筋的万分之一疼与痛苦。
天知道,她已经成了半个废人,竟然还能拥有这份排场。
怎么,难道她还能有逃跑的可能吗?
思及这,痛到已然麻木的她竟忍不住笑出声。
“还能笑?”不远处的岸上,一个清冽的男声响起,但混了些少年变声期的感觉,微微地尖,“看样子还不够。”
她笑得愈发癫狂:“宁粥粥!你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你个野种下三滥!永远见不得光的怪物!”
“疯婆娘!”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壮汉骂起来,并在得到岸上之人的眼神示意后,一把将她的头往池塘里面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