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老爷身子肥胖,急走过来正用丝帕擦拭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对着楚怀贤道:“我听说有事情,就赶着过来。所以说怀贤呀,这买个人可不是小事儿…..”楚怀贤打断他:“你们弄错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小初泪落如雨,哭着道:“真的不是我,是大姑娘的丫头彩画约我过来…..”楚二老爷大怒:“胡说的贱婢,又扯到大姑娘身上去。大姑娘有不好了,都是你们带的。”
楚怀贤慢悠悠道:“小初,不必瞒着,你就实说了,是我让你来的。”这一语说出来,人人大惊人人变色。楚二老爷倒退一步:“怀贤,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丫头,可你不能把这事儿往自己头上罩。”
雪夜下,楚怀贤露齿一笑,看上去更显英俊。他笑容满面道:“这丫头怕引起人言才扯个丫头出来说话。是我说会晚回来,要是用了酒路滑不好走,让她这个钟点儿在这里接接我。你们把她捆了又打她吓她,当然她不敢说是我。”说过对着管事们扬扬下颔:“给她松绑。”
管家刚犹豫一下:“公子,我们的确看到有个男人,还是审了她弄明白再说。”楚怀贤勃然大怒:“混帐!我说话你不信吗?有你在这里抓着清白人不放,不如赶快重新搜。地上有积雪,这人没有走远,还在这附近才是。”
面对骤然发怒的楚怀贤,楚二老爷也吓了一跳。管家答应一声:“是,”正要去。楚怀贤冷冷又唤住他:“你站住!不用你搜,刚才你就没搜出来,只凭着一个小丫头的话就乱捆人。”佳儿自楚怀贤出来,就惊得面色苍白,这一会儿更是不敢抬头。
“进喜儿,”随着楚怀贤喊声,进喜儿也从树丛中走过来,躬身道:“奴才看到那个男人躲的地方,也看到和他私会的人逃往何处。这地上有脚印,跟着脚印走就行。”
楚二老爷呵呵笑起来,在黑夜中听起来象是秃鹫声:“怀贤啊,你回去歇着吧,这管家的事儿我来就行了。”楚怀贤眼光一转扫在他脸上,冰冷的象针扎着楚二老爷的脸:“二叔治家一向没得说,今儿这事应该只是偶然,不过冤枉了我房里的人,我不跟着弄清白,扫的是我的面子。这样吧,我陪着二叔审一回人,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样?”
楚二老爷没话说,只能干打着哈哈。楚怀贤让进喜儿带几个老成的人去抓人,命松过绑的林小初、指证她的佳儿一起跟着,再对楚二老爷道:“这里太冷,我与二叔小厅上去。”
离此不远就有一个小厅,是上夜的人坐卧的地方。楚二老爷坐下心中其实不安,楚怀贤坐下来,让林小初近前抚慰她:“呆丫头,就说是我交待的你又有何妨,你乡里屯里出来的人没见识,东扯一个西扯一个,难怪二老爷要发脾气。”
楚怀贤语气亲昵:“你呀,这胡扯就该打,等我回去再发落你。”林小初眼中全是感激,要说什么又咽下去。
这一会儿人没抓来,楚怀贤让佳儿先过来,对楚二老爷道:“这个丫头才是夜深了胡乱走,不然如何能到这里,让人打着先问她。”佳儿跪下来哭:“公子饶了我,二老爷饶了我。”
小初退到楚怀贤身后,用手揉着自己肩膀上被捆痛的地方,也想听听佳儿是怎么说。楚二老爷觉得今天侄子样样强硬,他实在是听到人说园子里男女私会,匆忙跑了来。别的样样不知道的楚二老爷乐得大方做个人情:“这是你房中的丫头,你自己回房一起问吧。”
“如此多谢二叔,我就在这里问她。”楚怀贤对楚二老爷道谢过,重新冷下脸问佳儿:“你自己说,还是交到管事的手上让她们问你?”
佳儿“嘭、嘭”地叩头:“我看到小初出来,想着她晚上能去哪里,我就跟出来看看,不想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说到这里,楚怀贤脸色一寒,佳儿又赶紧叩了几个头,再抬头时额头上已经青了,佳儿还是只求饶:“公子饶了我这一回,我是担心她跑错地方才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