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的。”
羲翎的语气稀松平常,殊不知在沈既明这位前重度眼疾患者看来,一个人,哪怕是神仙,只用肉眼就看出一块石头里面不是石头而是翡翠,甚至以“这不是长了眼睛就行”一样的语气说出来,简直就像科举状元说自己只是随便写写一样夸张。他不禁回想起羲翎算命时的情形,也是看了一眼而已,连手指都没掐。想到这,沈既明突然来了兴致:“仙长,神仙们算命的本事是生来就有,还是后天自己学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
沈既明睁大了眼:“不会?怎么可能?不是都说中了?”
“不是算出来的,都看一眼就知道的事。”
看看,又来了,反正什么东西在羲翎仙长面前都只是一打眼的事。沈既明不信邪,追着问:“关于我的事也能看出来?”
在人间,以打渔为生的人很常见,确实存在根
据外形特征断定身份的可能。相比打渔青年,沈既明的生平要复杂得多,虽是皇室中人,可人生经历却是与父兄姐妹们南辕北辙,干扰判断因素颇多。沈既明好奇地看着羲翎,不知道他的火眼金睛是不是真有那么刁钻。
羲翎听言,转过头来,直直地盯向沈既明的脸。
石床不算大,又躺了两个七尺多的男人,纵然沈既明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可他们如此面面相对,总是避不开接触。沈既明被羲翎盯得心里发毛,连呼吸都摒住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是了,他刚才的意思很像是不信任羲翎的实力,非要人家证明给他看一样,确实无理取闹。越这样想着,他越发心虚愣愣地想要道歉,还不等张口,羲翎微凉的吐息扑在他的脸上,害得他又走了神。
羲翎借给他的披风是温热的,指尖和呼吸却泛着淡淡的凉意,方才施法时周身也结了霜,这男人天生就是为了冷字而生的。
“仙长我......”
“你很特别。”
“啊?”
羲翎平缓地解释道:“从通天塔上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关于你的事我一件也看不出,先前我也心存疑虑,现在看来,或许与你我二人的仙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