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绣工,倒是极好。”孟眉也意外地挑挑眉。只见一个小巧的香囊,金丝织红鱼,穗子缠琉璃。

    确实精巧。

    “…谢郡主夸奖。”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竟被夸赞了,贺婉扭捏地扯着袖口,娇羞道:“别的不说,婉儿可会刺绣了,婉儿早就想好了,日后定要将这些通通送给如意郎君!他必是个大英雄!”

    “......”眼见这贺婉又开始发痴了,孟眉扶额。

    “贺婉妹妹绣工极佳,都快赶得上那苏北的绣娘了。”孟眉调笑她,却忽顿了顿,“只是……”

    “怎么?”贺婉紧张地眨了眨眼。

    “…没什么。”孟眉咽下话头,继续淡笑,但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忽然就被人打断了。

    “呦,不愧是九卿之女,贺姑娘果然一手好绣工。”却是素鹃,把紫砂茶壶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扔,挑眉望着那香囊,“只是这绣鱼啊,可是有讲究的,从来都是绣双不锈单。”

    此言一出,竟是死寂。

    “不是我说,贺姑娘出身大户人家,怎就连这等人情世故都不懂?这送人香囊,哪有只绣一条鱼的?”素鹃掩唇轻笑,轻蔑道:“果真小家子气,莫非是咒我们家郡主孤苦伶仃吗?”

    “……我,我。”贺婉脸色一白,竟是要哭出来。

    “是,你最懂了!”小翠大怒:“素鹃,自打你三日前莫名其妙进咱们隐棠阁,成天明里暗里地找茬,昨日才把郡主最最喜爱的一只烧雪瓷盏打碎了,今日又——”

    “是啊,素鹃当然懂。素鹃可是从小便跟着赵姨娘在将军府的,这吃的穿的啊,也向来是将军府最最好的。比起某位自幼便寒酸落魄的郡主啊,可是要好上许多。”

    “……你!”

    “要不是赵姨娘菩萨心肠,一心挂系着郡主,落选皇妃心思郁郁,特派奴婢来一并好生伺候着,”素鹃翻了一个白眼,“就是你求着素鹃,素鹃还不愿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