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苧看了看王秀,又看了看有琴莫言,抿嘴而笑。
却说,张文山得知王家翻身,制糖业蒸蒸日上,发展势头极为迅猛,大有把霜糖打落贵族神坛的趋势,倒是坐立不安了。无它,就在于他夺了王家的杂货铺子,做下了亏心事,王家要一蹶不振倒还好说,即便是王秀能考上进士,也无甚大碍,对他形成不了太大威胁。
他和儿子走的路不同,考虑事情角度不同,对潜在对手的想法也不同。
关键在于,王家掌握了一个行当的技术改良,已经能把黑糖脱色成几近纯透明的糖,这就让他在贪婪中多了几分恐惧。王家要真能重新崛起,谁知道会不会用金钱报复他,官府不能做的用钱铁定能做到,一个潜在的敌手,被自己的不屑树立起来了,早知道就不给王家一点活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了万事兴做后盾,除非没了制糖的技术垄断,否则何老道一定会尽力保护王家,他可惹不起万事兴,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他张家什么也不算。
“爹,无需忧虑,王家铺子是陆家兼并的,我家不过从陆家手里买来,到那里说都没问题。”张启元转眼间卖了陆家,丝毫没有一丝愧疚。
张文山捻须不语,脸色很难看,显然心情很糟糕。
张启元又道:“王秀不知为何得罪了县尉,咱家只需坐山观虎斗,就算他王家得势了,到时候把陆家抛出去,他也不能对咱家怎样。”
“你不说我倒忘了,县尉那竖子平日里装的跟君子一样,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马婆子私下曾说,他外面藏了个姘头,又是看中有琴家的大姐,被人家给拒绝了,有琴家的小娘子喜好往王家跑,县尉必然心恨王秀。”张文山说的倒是八九不离十。
张启元笑的有几分猥琐,道:“那厮倒是能下手,看他那副衰样,一个不到破瓜的小娘子,难怪人家不愿意。不过,我倒是几年前见过两次,一个干瘦的丫头他也能看上。”
张文山冷冷一笑,道:“算了,与我并无干系,可惜这厮没有强娶。”
张启元知张文山意思,老爹和县尉一直不太对付,那县尉要真干出强娶寡妇女的事,那才是最好的把柄。大宋律法对寡妇是有保护的,一旦发生欺凌孤儿寡妇事,将面对朝廷的严刑峻法,哪怕是读书人也不行。
“爹,与王家的关系如何处置?”张启元眨了眨眼。
“应该缓和一下,王家要没有缓和意愿,那就。”张文山脸色变的阴郁不已。
张启元慢慢点头,沉声道:“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