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的钟声从山林中传来，夜色已经深了。细碎的月光透过窗柩投在既羲的脸上。
“大人。”一个透明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身着一身白衣，细碎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俨然就是柳府中的那个女鬼。
既羲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他的不满。“虽说化为鬼方便了许多，但你也不能破门而入。”
那女鬼动了动脖子，看样子是在颔首。
她立时消失在了墙边。不过一会就响起了嘟嘟的房门声。
既羲轻笑了一声，下榻打开了门。“你倒是比我那个小丫头懂事多了。说吧找我所为何事”
女鬼微微弯腰，空灵的声音中多添了丝恭敬。“怎么敢叨扰大人，只是来向大人致谢。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这点小恩小惠，既羲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只是你一个鬼魂飘荡在人间，若是被鬼差发现了恐怕是要遭受责罚。”
女鬼犹豫了一下，身为鬼怪她当然害怕不能入轮回。只是她轻轻晃了晃头，“我不怕责罚，哪怕堕入阿鼻地狱也无妨。那孩子年纪尚轻，我想护在他身边。”
“阿鼻地狱。”既羲小声念叨着，“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为了一个凡人，值得？何况你的死和他也有些关系，你不记恨？”
这件事与柳南无关，她摇了摇头。“他是无心之失，我不怨恨。说起值得，若是大人也有一个能付诸全心的人就能明白了。”
既羲觉得她的答案越发可笑起来。她怎么知道他没有可以付诸全心的人。他就是因为付出了全心才在在河中困了这许多年。
“罢了，你觉得值得就好。只是希望你被鬼差捉走的时候不要后悔。”
女鬼轻笑了一声，“不后悔。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既羲好笑的打量着她，“方才你还说不敢叨扰，怎么现在又有事相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