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无尽的绝望,她伏身又朝曲婠婠重重一拜,“奴婢明白了,多谢宫主这些年对月雪的照拂。”
曲婠婠单手撑着桌面,绝美的容颜上神色淡淡,像是看透了情义与生死一般。她望那道纤细的背影,抬手唤来了红袖在她耳旁低喃一句。
红袖听完曲婠婠的话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药瓶,她看着掌心的药瓶也就稍稍迟疑,就朝月雪递了过去,“这个药可以让你死得毫无痛苦,就如睡一觉没有任何的感觉,月雪,这种死法对你来说已经够仁慈了,不要再让宫主失望。”
红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若你这次不死,那么下次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花楹宫惩治叛徒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月雪身子一颤,抬头楞楞的望着那只白色的药瓶,心中无限的悲伤和苍凉在渐渐扩散,一张秀气的面孔在她脑海里浮现。她蓦然闭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片刻她颤抖着手接过药瓶,“月雪谢宫主赐药。”
“月雪,我希望这件事节外生枝。”曲婠婠道。
曲婠婠之所以会赐药除了念着旧情之外更重要的是不希望她的死有疑点可寻,这瓶无忧散是剧毒无药可解,但它也有一个值得欣的好处那就是具有麻痹作用可令人舒服无意识的死去。
药入体内三小时后会溶解于血液中,造成一种意外猝死的假象,可谓杀人于无形。
月雪在天机门已有两年有余,若是突然中毒或者寻短见未必不会引起怀疑,但若是意外暴毙显然就不一样了。
“奴婢明白。”
目送月雪离开,红袖关上门返回就看见了曲婠婠坐在桌前望着那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微微失神,红袖的心没由的一阵酸涩。
她家宫主到底还是没能真正的做到绝情绝义务,就这么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就能捕捉到仅剩的恻隐之心,回想当初,她也有纯真的一面,要不是含星姑姑的死,她又何至如此。
含星姑姑一死,小小的年纪就要管理偌大的花楹宫,没绝对的手腕和能力又如何能管理好它。她不再有倚靠,全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花楹宫再次在江湖中占着绝无仅有的地位。
这个强大的人,她不能被任何东西束缚,她的身上不可以有软肋。她需要冷情绝爱,才可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