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幽朦与韩增相见倒没有霍成君与韩增相见那般拘束,一来是韩增与霍成君一同来,非韩增一人前来;二来自己与霍成君的身份不同。
多年的默契,韩增只消一个眼神,上官幽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龙额侯与哀家相识多年,也算是半个娘家兄长了,哀家要与龙额侯叙叙旧,且先退下吧。”语罢,将眼神递给了颂挽。
颂挽带着四周下人出了长信殿,又亲自把守着门口,生怕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在宫中多载,防人之心,颂挽早已有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可安然无恙。
四周退散,殿中只剩三人,“你这是寻我做个幌子,这会儿人都走了,有何事快说吧,时间久了,难免也有什么闲言。”上官幽朦笑笑,韩增的意思自己还能不明白,同样霍成君也是知晓的。
“是啊,韩增,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还非要哥哥传信给我,一定要见你一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韩增不是那种随意之人,他托霍禹请入宫,又怎会无事。
韩增的面上却没有二人的轻松,“幽朦,成君为何入宫,你是知晓的,而今我也明白了个大概,只是想问问,我所知的可否属实,成君你当真是因为如此?”正因为这事涉及的人物,韩增才会这般慎重,他虽说是来确定事情真伪的,可语气间,分明是已经确定了的。
霍成君与上官幽朦相视一眼,随后皆一声苦笑,强扯一抹笑容,“你这是何苦呢,这些事原本与你无甚关系,你知晓了又能如何?”
“糊涂,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化了吗,我能查到,陛下会查不到吗,只是他想不想查而已,成君,你可知道,你现在走的这一步有多少凶险?”因为着急,所以才会在尽量压低的语气中,听到了隐忍。
“那我还能如何,已经走了,难不成还能反悔,韩增,在我面前的路,只有这一条,别无选择,我若说,所有的事,我皆是事后才知晓的,你可相信?”提到进宫的原因,霍成君脸上,不忍添上忧虑与沉寂。
“成君……”
“罢了罢了,你若是为此事而来,我也不要听你查到的原因是什么,你只要还信我霍成君未有过害人之人,足矣,至于什么原因,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霍成君之事侥幸地期望着,刘病已永远不要知道这事,或者待他知晓之时可以如韩增这般。
可诚如韩增所言,连他都已经查到了,刘病已若想知道,怕真相也就不远了,到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上官幽朦看着霍成君的出神,不禁出言打断,“好了,韩增难得入宫一趟,这些伤心事便不要说了,这事权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韩增你也忘了吧,今日就如我方才所言,叙叙旧就好。”
虽说是叙旧,可韩增的眼神却时不时关注着霍成君,他知道,到头来,终还是为了那些纷乱之事错过了,手不禁抚上了腰间系着的平安符。
“陛下,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龙额侯在长信殿密谈,将宫人部遣散了”,听着太监的禀报,刘病已的脸色沉了沉,又如同往常一般,吩咐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