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云雀在翠云山的林间穿行,驾驭着夏季的暖风在那些树梢中飞来飞去,清脆的鸟啼随着一个破空声戛然而止。
“卞山的箭术是越发精湛啦!”
从遇到那个神秘老人的夜晚到如今已经过了四年有余,肖卞山的个子也快追上姑姑肖淑珍了,但他回头瞧着称赞他的王虎,笑着应道:“这打打杀杀的本事哪能及得上虎兄手握诗书来的潇洒。”
现在的王虎个子虽说比肖卞山矮了半个头,身材却依然饱满,但他全身上下都透着股读书人的气息,自己也很难把四年前还喜欢拿炮仗炸屎的人与现今眼前的身影联系到一起。
“诶,别这么说,张老先生在我面前可不止一次提起过你,说你这娃娃悟性很好,也说过我们这群以前总爱调皮捣蛋的娃娃静下心来也是能有所成就的。”王虎说着这番话,扶了扶头上的儒冠笑嘻嘻地说道。
肖卞山看着王虎此刻的打扮笑问道:“你这身行头是从张老先生那里偷来的吗?那么大。”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王虎卖了个关子,语气中也流出了一股书生的味道,大袖一挥,漫天的灰尘被金色阳光照得原形毕露,肖卞山见此,用手挡住了口鼻等候对方接下来的装逼。
“我可是个读书人,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呢?这身衣服可是张老特意赠予我的。”
“哦?看样子张老先生很是欣赏你这个学生啊。”
张老先生曾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中过举的读书人,但也不知为何,他竟在其不惑之年回到了这里,随后开办起了这里的第一家私塾,自己则当起了这里的先生,这一教,直到今日就是整整二十年,也因其年纪越来越大,他也从以往的学生里提拔出了几个好苗子来顶替他的工作,但他热爱教书,所以即使隐退了也还是会偶尔上几堂课,而张老先生就是在某次亲自授课的时候认识了来旁听的肖卞山三人。
那次是肖卞山硬拉着王虎两兄妹来的,在拜了那个神秘老人为师后,对方在传授他一些基本的修真功法之余也向他提议要去多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不管是修真界还是这个凡尘俗世,对于之后要修行他自创的独门功法来说都大有裨益。
就这样,肖卞山才会来到私塾,还望能从这里得到一些山外的事,可谁知王虎这小胖子的确在学习上有些天赋,只因他家的境况与自己家差不多,所以从未有过去上学的念头,在这私塾里,除了张老先生授的课,其他先生都是要钱的,可自从王虎在那次回答对了张老先生的一个问题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会来私塾蹲点,一看见张老先生就过去问好,对方的课一个也不落的全白嫖成功,反观肖卞山自己,在旁听了几次过后,感到再也得不到更多新信息后就不再过来了,王虎叫了好几次也不再答应作陪,他也只好作罢,
“我听别人说吴寡妇最近一直住在私塾附近,你还好意思去?”肖卞山忽然向王虎提及了此事。
“这个嘛……”王虎闻言,有些许尴尬,但还是接着话茬说道:“那件事毕竟过去了这么久,我那时也还小,她那么大个人也应该不会太过于跟我计较吧?”
“这可说不好,你那次一炸可是把她家精心打理的前院弄得一片狼藉,吴寡妇那脾气若不是村长拦着你恐怕不死都要褪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