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的瞳孔中只有极深的墨黑，阮澄觉得如果走近甚至能在其中映出她的倒影。
阮澄忽然有点替他难过，这么漂亮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再没有意气风发的光。
陆衍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微微偏头避开阮澄的视线，眉宇间尽是阴郁冷漠。眼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投落出片阴影。
薛助理朝阮澄招招手，让她站在陆衍身前，给陆衍介绍道：“这是阮澄，从今天开始她照顾你。”
陆衍没什么反应，甚至漠然厌恶地撇开头。
阮澄心里泛起了嘀咕，觉得真如薛助理所说，这人性格不太好，古怪难相处。
薛助理早就习惯陆衍这副态度，甚至看着他如此狼狈还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感，能见证一个比他优秀的人坠入泥地再也不能翻身，是件值得无数次回味的趣事。
“阿姨请假了。”薛助理说，“今天陆衍的晚餐你负责，你不是没吃饭吗？正好给自己做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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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好。”
合同中说陆衍的一日三餐有专门的阿姨照料，阮澄主要工作时陪护和及时给薛助理报告陆衍的情况，如果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要立刻通知薛助理。
阮澄本来以为所谓的不妥当是指陆衍的身体状况出现问题，现在来看，指的或许是让她看住陆衍不要做傻事。
薛助理不想继续待下去自讨没趣，把钥匙丢给阮澄：“每周记得报告一次，有任何问题联系我。”
阮澄：“好，我送您。”
薛助理站在玄关处换鞋，不忘叮嘱：“如果他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要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