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荒野山林,西风起处,波涛汹涌,放眼望去,漫天萧萧飘黄铺天盖地的袭来,掩映着密林深处的几簇竹篱茅舍。茅舍均是小窗低户,门掩黄昏。

    随着残阳的余晖悄悄隐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茅舍中陆陆续续的透出了点点昏黄的光晕,在密林深处闪耀,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突然,“吱呀”一声打破了静谧的夜色,最东边的那间茅屋的门打开了,门内走出来一位端着灯盏的老妇人。

    老太太约摸半百年纪,脸颊瘦削却红润,两鬓斑白但齐整,一身麻布衣裳虽然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却熨得平平展展的,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护住灯盏的火苗,迈步向西侧仍黑着灯的屋子走去。

    西间,狭小却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屋内,云姝生无可恋的歪坐在书桌前,透过犹如薄纱般的夜色,看着窗外铅华褪尽、沉寂成了一副水墨画的老树枝桠,喃喃的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所以我得罪的是当今国教?”

    ……

    被韩凌救回家后,云姝发热昏迷了近一个月,在韩家母子的悉心照顾下才终于醒了过来。

    而在韩家母子问及她的身份来历时,情急之下还编了一个在古代剧情中被用烂了的理由,声称是家乡的一个恶霸要强娶自己为妻,自己是为了逃婚才逃离家乡的。

    嫉恶如仇的韩凌听了她随口杜撰的“遭遇”之后,把那恶霸狠狠批判了一顿不说,还一定要她留下来养病,声称自己不怕那恶霸的报复。

    加上她身体极度虚弱,直接离开根本没有活路,才不得不暂时住了下来。但她又担心芳华教中人找过来时会连累了恩人母子,所以一直存有及早离开的念头。

    如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便准备找机会悄悄离开,想着要先搞明白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地点。

    好在住下来之后,她很快就发现韩凌除了是一名猎户,居然还是一位书生,而且有着与他贫寒的家境完全不符的丰富藏书——正好方便她查阅资料,了解这个时空的历史记载和当朝现状。

    ——问是不可能直接问的,毕竟在她的思想里,再怎么消息闭塞的人,至少也该知道自己是哪个朝代的子民才对。

    今日在韩凌进山打猎之前,云姝征得了他的同意,来翻阅他的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