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了饭,谢喻白也没多留,只说还要回去收拾两样东西,陆景明便陪着他又出府。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府门,谢喻白才长叹一声“杭州出了这么多的事,我是真不想这时候走,但实在没办法,姑娘家的事情,便全要托付给你了。”
陆景明难得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一抬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下“你只管放心吧,章延礼那里,我是自有说法的,至于林月泉究竟如何,横竖他眼下官司缠身,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抽身出来,总不会叫两个姑娘白受一场委屈的。”
谢喻白又嗯了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那信封处是拿了火漆密封的极好的。
他往陆景明面前一递“这是我写给杭州知府韩大人的信,原本我人在杭州,没想着惊动他,他与我父亲是同年,在京为官时交情也不错,当年他离开吏部,还多亏了我父亲从中帮忙,倘或你真遇上什么棘手难办过不去的,便拿着我的信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陆景明知道谢喻白当然不是为了他,还不是放心不下林蘅,于是便很是自然,顺手就接了过来,又与他说了几句,叫他宽心一类的话,别的便一概都没有再多提起。
却说送了他两个出府去,府上伺候的丫头们自收拾去,温桃蹊为着林蘅兴致不高,只拉了她在院子里逛。
这地方到底是富贵人家留下的宅子,虽然只是三进院落,但处处风雅,最是江南一带的典范模样。
从住进来的第一日,温桃蹊便相当喜欢,且这院子四下布局,也很合林蘅的胃口。
两个姑娘闲来无事便在园中逛一逛,倒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像是真的丢开了似的。
林蘅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回话,温桃蹊小嘴一撇“我瞧这回姐姐还要怎么口是心非。”
“什么?”林蘅猛一愣,像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温桃蹊拿了指尖儿去戳她“从来不肯承认,又总推脱,说什么配不上谢喻白这样的话,今儿你却又要怎么说呢?”
林蘅面上一红,但终究还是高兴不起来“便是相处久了的朋友,一朝分别,也是要难过的,就好比来日你回歙州,与我告辞,我一样是要难过一场的。”
可她话音落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温桃蹊应上个一言半语的,就忍不住往温桃蹊那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