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春李忽然想起来,“今日早晨李总管派人来了一趟,说皇上已经免了江公子的死罪,判为流放。”
她闻言动了动:“流放至哪里?”
春李犹豫地缓慢开口:“赤塔。”
明欢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极紧。赤塔苦寒,每年冻死的人数以万计:“可知道在何时上路?”
“今日酉时三刻,在中兴门出发。”
她轻轻抚着身下绵软的绒毯,想象着赤塔的漫天风雪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春李,去准备些被褥以及棉衣裘皮,越厚越好。”明欢低声,眼前泛起湿意变得模糊。
至此一别,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上阳宫那边今日有何动静。”
李善觑着明执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禀道:“回皇上,公主晨起时身子不适,请了太医。”
明执手中的笔一顿,皱眉抬头:“不适?有何不适?”
“吕太医说……”李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罢了,去将给昭阳看诊的太医传来,朕亲自问。”
“是。”李善忙不迭退下去命人去找吕太医。
即便昭阳公主身世大白,她并不是先皇亲生,但先皇遗诏与新皇的种种态度无一不在告诉天下臣民,昭阳公主仍是最受宠的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