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了解这人吗?他跟贺青州差不多大,应该听说过其品行为人,不如听听你哥哥的意见。”
“哥哥只说他是个很努力的人,定北侯府的老侯爷早早便去了,老世子爷和老世子夫人也是年纪轻轻便没了,如今定北侯府只有他祖母这么一个亲人,正因为定北侯府人丁单薄,贺青州打小努力,跟一般世子不太一样,我母亲尤为喜欢贺青州,觉得贺青州未来可期,祖母眼下没有表态,二婶婶,祖母最喜欢你了,你去跟祖母说说,容媛不想嫁人。”
宋朝夕要笑不笑,容媛便过来拉着她的手臂撒娇,“好婶婶,你就去嘛,阿媛最喜欢婶婶了。”
宋朝夕还能怎么办?容媛和庭芳不仅长相可爱,性子还软绵,又没什么心眼,宋朝夕一向没法无视她们的撒娇。等她回去时,老夫人还盯着台上看得出神,正唱到精彩的地儿,现场一片掌声,老夫人端起汝窑的素色杯盏,抿了口,才笑问:“阿媛是不是去求你了,说她不想嫁人。”
宋朝夕噗嗤一笑,眼睛亮亮的,“母亲真是神了,您连这都知道?”
老夫人今日穿的十分精神,她不笑时是严肃的长相,笑起来要和善一些,不过无论她如何宋朝夕都不怕她,天生觉得她好亲近。老夫人带笑说:“我看着她长大,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贺青州这孩子模样和身量都不错,只是定北侯人丁单薄,虽则有爵位,容媛嫁过去,将来的孩子能袭爵,可问题是我对定北侯府了解不多,总觉得不太妥当。”
“母亲是觉得人丁稀少,若遇到事也没个能帮的人,到底不如家族人丁兴旺的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往后仰,“我正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我人老了说话不中听,你大嫂看着温顺,实则是个有脾气的,她认为贺青州明年秋闱定然能考个不错的成绩,贺青州读书读得好,若能当个状元郎,容媛也算有了指望,且她认为家中人丁稀少不是坏事,人少意味着不用伺候公婆,去了就当家做女主子,贺青州看着也知冷知热会疼人,届时守着容媛一人,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没那么多腌h事。”
宋朝夕看向一旁表情严肃,显得有几分刻板的老妇人,说:“我其实觉得容媛并不适合去定北侯府,容媛的性子较为活泼,老侯夫人不是个爱说笑的,府中只有容媛看似没人拘束,实则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贺青州肩负振兴定北侯府的重任,好处是他知上进,坏处也是有的,他背负的东西太多,阿媛过去便要和他一同背负,人若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我只怕阿媛会受不了这个委屈。”
高氏在一旁听着戏,闻言瞥了宋朝夕一眼,看不出是高不高兴。
“弟妹是没看到贺青州本人,他身量长相阖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我给女儿相女婿,不图旁的,只要能知冷知热,对阿媛好便行了,我看贺青州便不错,贺老夫人也有意给贺青州找儿媳妇,贺青州年岁已经不小了,若两人真成了,只怕今年便会成亲,否则等后年春闱过了,至少要托一两年的时间,双方都等不起。”
宋朝夕觉得有点急,可她毕竟只是个婶婶,高氏都不觉得有问题,她再多说便显得居心叵测了。
再者高氏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人丁兴旺有兴旺的好处,单薄有单薄的好处,谁都说不准以后的事,说不定贺青州就是容媛的良配。
宋朝夕偷偷朝容媛摇了摇头,容媛坐在圈椅上,缩成小小一团,耷拉着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唱戏的声响极大,宋朝夕被吵的头疼,老夫人便准她自己玩自己的,她和容媛离开一些,宋朝夕又问:“你不喜欢贺青州,总要说出理由来,我问你,不喜欢他这样的,喜欢什么样的?若你能说出来,你母亲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总要紧着你的。”
容媛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她总觉得贺青州离自己有些遥远,她喜欢更为舒服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