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勉强擦干净脸,唐佛迩将大手一伸,理直气壮道:“帕子还我。”
李竞戎不慌不忙,将那帕子叠起收好,又揣进怀中,随口道:“待我洗净后再还你也不迟。”
她绕到唐佛迩身后去,像个胆小慎微的宫女那般,低着头,嘀咕道:“何况这帕子本就是我的。”
唐佛迩没听清,疑惑着要转身,“你才说什么?”
李竞戎却不再说了,伸出一根食指,戳着唐佛迩的后腰,沉声催促:“带我去见周太后。”
唐佛迩怕痒,缩了缩身体,被动地往前走,边走边问:“见她做什么?”
她忽然想起先前那小宫女说的话,忙要回身来看李竞戎,语气着急得很,“她可有对你用刑?”
“当然没有。”李竞戎仍旧低着眉头,语气却倏尔一转,带上几分玩味,“她还来不及审问我,便有人来找,她便将我扔到慎行司去。”
唐佛迩急道:“那后来如何了?谁去找周太后?”
李竞戎冷笑一声,悠悠答言:“慎行司那些人,怎么拦得住我?我不过略施小计,那几个恶毒的宫婢就人事不省了。”
她语气一转,催促道:“至于谁去找周太后,咱们现在快些赶去寿康宫,或许还能逮住个影儿。”
唐佛迩听得云里雾里,待要再细问,李竞戎却再也不说了,只推着她往前走。
两人才经过寿康宫后头,一声尖锐的瓷器碎裂声乍然响起,将在前头埋头思索的唐佛迩吓了一跳。
她急急转身,正好对上李竞戎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唐佛迩更加疑惑,做口型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