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参加流贼,最轻的处罚就是两年劳改。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流贼虽然出身于农民,当初不管是被裹挟,或者是被逼,并非心甘情愿的参加流贼,但既然参加了流贼,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一些流贼的戾气,甚至是养成了不喜劳动,只喜欢打家劫舍、揉虐百姓的坏毛病。即使是罪行最轻微的流贼,冒然将他们放回家乡,他们短时间也难以恢复淳朴的本能,一个不好就会再起,所以朱慈烺要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让他们重拾农民辛勤劳作的本来面目。
至于流贼的家属。流贼本人战死,其家人没有依靠者,交给当地官府妥善安置,被判“劳改”的流贼的家属,则跟随流贼一同前往劳改的地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工作。和判刑的流贼不同,家属做工是有工钱的,虽然很微薄,但足够他们维生。有家属在身边,流贼能更安心的劳改,而不会有逃跑的心思。
而家属对流贼也是一种羁绊,如果流贼胆敢逃跑,不但流贼本人要死,其家属也要一同处死。
这等于是又加了一道保险,令流贼不敢越狱逃跑。
这是朱慈烺想了很久,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比起朝廷将投降的流贼一放了之,简单给一两银子就令他们归乡的鸵鸟政策,朱慈烺觉得,自己的政策或许可以解决流贼再犯的可能。
而且这项政策并不需要太多的银子,只需要一些粮食,等到两年后,第一批流贼刑满释放,需要发放田地之时,中原的匪患应该已经平定的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令他们回乡,给他们一块地,他们必然老老实实,而不敢再有其他的念头。
当然了,刑罚归刑部,京营是没有刑罚的权力的,但流贼是军中的俘虏,不同于百姓,朱慈烺身为太子又有一些取巧之术,因此暂时就这么定了下来。
临出京之前,当朱慈烺将这项政策告知吴甡时,吴甡大为叹服,认为各地督抚都应该照此办理,只要严格执行,逐步解决流贼降而复叛的顽疾,应该是有可能的。
临时法庭的庭长是抗清三公之一的冯厚敦。
冯厚敦是一名老学究,性子刚直,做这样的工作正合适。
黄昏时分,被俘的七百多名流贼都被押到了刘店镇的中心广场,一千精武营将士手持长枪维持秩序。很快的,听到消息的百姓都从四面八方而来。
百姓们对流贼的愤怒,可谓是郁积了很久,当冯厚敦威严的宣布完命令、令百姓们指认罪犯之后,现场立刻就乱了,很多百姓冲了出来,不但指认流贼,还痛哭着诉说自家的悲惨遭遇,还有人冲上去,对捆绑跪地的流贼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