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越说越怒:“通过和你们的贸易,建虏用劫掠来的财物、古董和金银购变成粮食,养活了掳掠来的几百万人口,而你们则是赚取了大笔的黑心钱,明知道粮食盐巴铁器硫磺是朝廷不许出关的禁品,但依然铤而走险,不停的向辽东输送,你们这是在剜大明的肉,补建虏的血啊!你们地窖里的每一两藏银,都沾满了我大明百姓的血泪,都是你们罪孽的证明!”
听到此,在场的晋商,包括范永斗在内,都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因为他们从太子的口气里听到了浓重的杀气。
最后,朱慈烺冷冷道:“到今日,建虏人口增加了数倍,粮价却和我大明差不多,而这,都是诸位的功劳啊~~”
“殿下饶命~~”
靳良玉、王大宇、翟堂三人惊恐不已,已经跪在地上哭喊求饶。田生义的商号被查了,管家和账房都已经招供,他们三家肯定也是同样的待遇,虽然太子还没有亮出他们管家和账房的口供,但那只是早晚的事,因此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侥幸,只想着求饶免死了。
王登库呆若木鸡。
只有范永斗依然在辩解,干嚎道:“殿下,田生兰一面之词,殿下不可相信啊,互市是朝廷的政策,贸易之罪不在草民等人,我等将粮食布匹贩卖给蒙古人,蒙古人再卖给建虏,非草民等人所能左右啊~~至于禁品,草民从没有卖过啊。”
朱慈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心中的怒火有点无法压制,不过他始终记着吴甡的叮嘱,今日到张家口,只是抄家找证据,范永斗等人的处置,一定要交给陛下和朝廷。
见范永斗还在狡辩,他忍不住怒从中起,真想将范永斗拖出去,凌迟处死!
但忍住了。
老贼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现在杀了他不但是便宜了他,而且也会落人口实,不利于未来在朝堂上的辩解。
因此,对范永斗的干嚎,他只当没听见。
“殿下,草民有罪,殿下所说的一切,草民都认!”
一片喊冤求饶声中,却有一人忽然认罪。
朱慈烺微微惊奇,抬目看去,发现是跪在最后的梁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