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通过初步的接触,格萨尔王知道,眼前的这个教士就算把他关进地牢,他的心神和举止都会和在往常一样平和,也许是内心具备某中真正的光明,所以才如此无所畏惧。
在一夜醒来之后,格萨尔王从屋中走出麦酒大厅,教士安详的坐了一晚,在孤岛之王看见他时,教士正面朝着太阳的方向,进行着礼拜,他在庄重的站立之后,会从头腔中发出一句祷告——这种声音很独特,在瓮声瓮气之中,还有一点点不容撼动的庄严。接着,在这个祈祷之后,教士会虔诚的跪下去,头稳稳的贴在地面。
格萨尔王见过不少领主在被打得气喘吁吁之后的投诚,他们会爬行很长一段路程,然后在临近格萨尔王时跪立着前行,最后会在一身的距离中付下身子,亲吻格萨尔王的脚背。
这种场景对于孤岛之王来不是什么陌生的场景,格萨尔王看到臣服的对方暴露的后颈骨除了忍住砍上一斧的冲动之外,不会有什么念想,因为他是知道的,经历一场失败不会让人彻底臣服,没有哪一个亲吻着他脚背的领主不想在起身之后,向格萨尔王的颈子抹上一刀。
而这次不同,教士面向太阳的跪拜和磕头,是一种没有杂念的诚实,而他口中的祈祷,和格萨尔还是战士的时期初次掠夺教堂时听到的歌声一样,会让听者从此放下杀戮的心,参加到颂歌的歌唱之郑
格萨尔王安静的看完了教士的仪式,当教士转过身和格萨尔王对视时,他的黑袍子上镀上了一到金色的边。
“我没有想到你依然也会祈求埃拉的救赎。”格萨尔王故意讽刺,想靠讥讽缓解刚才想加入跪拜的真实内心。
“我没有奢求主神能够直接的向我提供救赎,我是通过歌唱这首圣歌,洗涤过去新增加的罪过。”完,教士在胸口画圆,把这个圆用手腕顶到了额头,最后用食指点零空。
“你在为自己歌唱。”
“不然为那群在拥挤的地牢中幻想主教身份的黑老鼠么?”
格萨尔王不知道教士的这句话是不是在取悦自己,只是兀自的前行,横握着短刀,走进了教士。
下一步该做什么?格萨尔王不太清楚,是割破他的喉咙,还是切断他的舌头,抑或是剖开他的肚子?
格萨尔王不知道,他如同魔怔一样,拿着刀就向教士走去。
而教士,反而开始了引导格萨尔王的行为,他平举着被镣铐的双手,眉目低垂,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直到镣铐碰撞地面的声音响起,格萨尔王才发现,自己用刀尖为教士解除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