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肉塔,惊呆的塞万诃德看见侏儒头上成形的状态后瞬间明白,这位圣杯骑士不仅仅是天生的侏儒,而且思想的重量更进一步压垮了他的脊梁。
有了这一个底层理论,塞万诃德在看待侏儒时反而觉得越看越顺眼因为考官现在的每一个外貌特征都存在着必然的合理性,不是那么异常,也无法把他归纳到异类那一边。
主考官巨大的头颅,是因为里面装满了无法揣测,不能取悦,永远琢磨不透,宛如暴君般阴晴不定的思想和多变的规则;
头上生出的爪牙和二个螯钳,虽然看起来像河蟹的爪牙,其实是圣杯骑士团思想的延伸,它是思想的工具,它有着极度的执行力和精准度,只要发现某种思想、词汇,还有某种意识形态不符合巨大的头颅中,随时变化的规则,两个螯钳就可以把答卷抹杀有时细心的给予更改的建议;有时精准无误的抹杀片段;有时屠戮四方,让整篇文章荡然无存;有时它会有和神灵类似的能力,可以让写出文字的思想者永远放弃危险的文字也有放弃一切文字的时候。
在侏儒头上功能极其强大的六跪和二螯夺走了手足发育需要的营养,庞杂的知识体系把本就矮小的侏儒进一步压缩,当从坐垫中仰望高台上的考官时,在这样的视野里,能看见很冒昧的画面一只肚壳上画上了人脸的巨大螃蟹,被一个小孩兴高采烈的捧在脸前。
“好了,各位骑士请把鹅毛笔放在座上”主考官在高台上宣布了比试的结束,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容貌形成极大反差的好听,“各位骑士,比武大会第一轮比赛到此结束。”
什么塞万诃德看着结成两半的考卷上唯有的文字发呆:
塞万.亚瑟.诃德。
塞万.凯撒.诃德。
糟了,糟了,糟了......书斋骑士把余生所有的糟糕都用来描述此刻的窘境。
在他对主考官头上双面开刃的二个螯钳陷入思辨时为顽皮的骑士的逝去而缅怀;为恶臭角色的消失而高呼正义;向终身打打杀杀,智力却没有丝毫进步的白衣骑士产生发自内心的鄙视......竟然忘记了书写自己的文字。
塞万诃德一身冷汗,他不愿意就这么错过加入圣杯骑士团的机会,在受肉塔的一轮游玩之后,居然连在木台上留下墨迹的机会没有,倔强又不甘的心使他悄悄的用手指沾了墨水,手指自发的行动,在木台上写下了塞万诃德名字的首字母塞万诃德发誓,这与他的骑士信条无关。
在未来书斋骑士面对着木台上的墨迹畅想在未来会有另外的骑士,更多的骑士,看到这个细节,但可能只有一个钟楼骑士会从这个看似涂鸦的作品中得到暗示,他会看懂我的愁思,继承我的文笔,揣摩我的经历,完成我在受肉塔因为一个疏忽而破灭的愿望。
这种考验思想的比武大会简直比骑马冲锋还要惨烈,塞万诃德仍然不忘在心里给这个奇特的比武做上一个公正客观的总结,我宁愿在比武大会中被铁锤敲凹了头盔,当头盔取下时脑壳里吐出半个脑仁子,以至于睁眼后的第
一声“早安”变成永别,也不愿意交一张只有名字的考卷上去战斗至少还表明我曾经勇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