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好心我们领了,只怕我的妻子习惯了粗衣淡饭,享不了侯府的天街富贵!”谁也沒有注意到成帝是何时來到众人身后的,他的手中兀自端着一碗浮圆。
巩尚义正要发火,一眼认出成帝,慌忙跪下磕头:“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巩尚义叩见万岁。”
成帝用眼色制止萧僮煜王等下跪参拜,径自越过垂首跪在一旁的巩尚义,手中的浮圆端给雪依,口气中带了几分呵责几分疼爱:“你啊,让我好找,浮圆凉了就不好吃了。”
成帝亲手喂雪依吃了浮圆,二人深情相视,仿若天地间只有他和她。
巩尚义俯趴在地,见成帝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忍不住高声道:“微臣给皇上叩头,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帝充耳不闻,手中的汤匙送入雪依的口中,雪依别过脸,目光落在巩尚义的身上,笑着对成帝说:“皇上,国舅爷还在那里跪着呢。”
巩尚义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真想跳起來和成帝理论一番,却又碍着萧僮,萧僮位列王位,实则仍是成帝的贴身护卫,双凤城谁也沒有见过萧僮的宝剑,因为凡是见过的人再也不会说话了,巩尚义的父亲就再三叮嘱过他们兄弟四人,双凤城中他们谁都可以招惹,唯独萧僮萧王爷。
成帝将手中的碗递给一旁的煜王,冷冷的看了一眼巩尚义,亲热的俯身挽着他的双臂拉起他说道:“哦,原來是国舅啊,免礼平身。”
巩尚义拭去额头的冷汗,垂手而立,诺诺言道:“臣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成帝一笑:“自家人何必如此,想必国舅也是來赏灯游百病的吧,朕在这里,有碍国舅赏玩了,朕与雪妃娘娘回宫去了。”
萧僮上前一步躬身道:“容臣等护送圣驾。”
成帝也不说话,萧僮煜王紧随其后。巩尚义小跑两步跟上说道:“臣已经游玩灯市,愿为圣上护驾。”
成帝摆摆手阻止巩尚义:“朕微服出宫,不想惊动黎民百姓,有萧王和煜王随行即可。”
“是,微臣送皇上。”
此时,乌云遮月,灯火飘摇,成帝默默地走上落凤楼,站在城墙边临风而立,萧僮和煜王对视,二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