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林苑春狩之后,爹忙于盘查禁军,而她则忙着楚云铮的事情,常常都是一大早的出门,直到暮落才回来。
这次忽然见爹,三月的阳光下,骤然发现爹的鬓边多了不少白发,她有些心酸的喊了声,“爹。”
江伯玉看着消瘦不少的女儿,迈步进屋,“进来再说。”
江慕乔跟着进去,父女二人沉默了片刻。
江伯玉斟酌良久,忽然道,“乔乔,安王的病情爹听说了。”
他这番话似乎在心里反复思量了许久,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纠结,“爹早就想告诉你,你是人不是神仙,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这话说的委婉,可江慕乔心中却跟明镜一样,爹恐怕是听说了什么,又不好说直白,所以变着法的劝她。
她心中感动又愧疚,便亲手捧了一杯茶,“爹,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江伯玉端着茶杯,欣慰之余愈发惆怅,“爹常常在想,若是皇上赐婚那日你在该有多好。也不知答应你和安王的婚事,究竟好不好。如今你兄长成了这样,若是你在出事,日后我还怎么跟你们的娘亲交代?”
江慕乔想到兄长脸色亦暗淡下来,片刻后才道,“您不必担心,其实安王已经好转了。”
江伯玉听后愣住了,“好转了?”
江慕乔很肯定的点头,“嗯。我亲眼所见,只是才刚好转所以不曾往外透露,这点您放心。”
再次听到这话,江伯玉惊讶之后发自肺腑的舒了一口气,面带欣喜道,“没事了就好。爹只是过来问问,既然安王痊愈,你若有空也去给你祖母请个安,你祖母也惦记着这事儿。”
江慕乔完全不觉得祖母会惦记自己,而爹之所以有这么一说恐怕也是因为祖母在他面前念叨了。至于这念叨的话,随便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估计这也是爹来到拘华院的另一个原因。
她心里头对祖母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只是不想爹两难,所以面上仍然含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