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死,毫无价值,轻如鸿毛。
荣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小型照相机,对着账本一页一页地拍下,又将荣邦安吸过的烟末轻刮了些,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薄膜里。
然后,她将一切恢复原样,给抽屉重新上了锁,就像从来没有动过似的。
接着,她踱步到荣邦安身后,将银针一一拔下,收回针包里。
做好一切,她迈着轻缓的脚步回到原来的座位,抱起手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荣邦安的苏醒。
几乎是卡着点,荣邦安慢吞吞地睁开了双眼。
记忆仿佛出现了错乱,有那么片刻,荣邦安恍惚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晃了晃脑袋,无意识地唤了一声,“晓娥……”
他还有脸唤阿娘的名字!
荣音瞳孔针缩,几乎是瞬间捏紧了拳头,差点没忍住一拳头冲他的下巴捣过去。
荣邦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视线终于在荣音脸上定格住。
她微微一笑,“老爷,你醒了。”
……
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窗户黏上一层厚厚的白色。
荣音抱紧了怀中的手炉,却还是只能暖手,暖不了身,瘦弱的身子坐在小板凳上,蜷成一团,脸色冻的发白。
相比之下,荣邦安却已耐不住热,掀了棉被,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内衫,袖子撸上去,身前敞着怀,脸色发红,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炎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