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侯厚琮搁下茶杯,整了整衣裳,提了树枝起身,空气中比划了一阵,还在找手感。
“爹,儿子斗胆问一句,儿子所犯何错了?”嘴上说着,身子却很诚实的转了过去,缩了缩屁股,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侯厚琮卷了袖,似乎终于找着手感,抡了过去,“爹打儿子,么得理由。”
侯明玉苦着脸:“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是你爹。”第二下已经打了过去。
“爹是怨儿子读书不用功?”
“么得的事,这么些年揍你仅仅是因为想出口气,从没有指望你读书用功过。”
“圣人云:父慈子孝!父亲是儒学宗师,应当明白的。”侯明玉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侯厚琮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儒学宗师的头衔,大抵因为是儿子封的,水分太大。淡淡道:“我听说通判府的陈迹给人打了一顿,整个人都聪敏了许多。”
侯明玉转过头,哀怨不已。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顿打,侯明玉早已知道逃不过了,给侯厚琮上茶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搁在桌上那本《大学》是反的。再看那刚刚才褪去两颊飞红的婢女,越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侯厚琮挥了十几下,叫了门边的家仆过来替手,回身走回座位,顺便放下袖子,提醒道:“力道要掌握好。”
侯厚琮揉了揉手腕,施施然坐下后,眼皮子都拧了起来。
“今日听到一件府学趣事,明玉你刚好也入了学,应当也听说了吧?”
侯明玉转过头来,诧异道:“爹说的是什么事?”这家伙被揍了那么久,竟然面不改色,浑然如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侯厚琮眼色微凝,啧啧两声:“跟我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