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快烧好了,陈斯平慢条斯理地泡茶,金色的茶水有种甘薯的香甜味,热气袅袅。
“今天早上,你说见到甄非在早市喝馄饨,还碰到了袁老,我没有细想,现在看来,应该听你的,私下接触会更好一点。”
常昭喉头动了动,有些话不吐不快,但他机智地没开口。
果然,陈斯平还有话,“袁老退休后,住在兰溪镇有段日子了,我来的时候还想,要抽空去看看老领导,没想到现在倒要请他老人家出马。”
常昭心想,别对我弹琴了,您快去吧,尽快把老头儿请来镇场子吧!求求了!
陈斯平不知道常昭的心声,他将茶杯推向常昭,“我刚刚和一号通过电话,中央会请袁老出马,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你多次接触甄非,有没有发现,她没有动脉。”
“嗯……”
常昭哑了,他抓住她手腕的刹那就发现了,但更多的是怀疑而已。
看常昭紧张,陈斯平笑着让他放松,“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只是想问问。我今天和她握手,她的皮肤很白,白得看不到血管,握手的时候也感觉不到振动,但奇怪的是,红外线光谱上,她又有呼吸,身体温度也很正常。”
陈斯平把茶沫子刮干净,将茶盏推给常昭,笑道:“你没怀疑过吗?”
不等常昭回答,陈斯平又说:“知道为什么华烨还在吗,因为弦论的尽头,涉及到生命的开始与终结,你看甄非,哪里有半点自然人的样子呢。”
“所以呢?”常昭直直地看着陈斯平,“她是不是自然人,和我们有多大的关系。”
“生命无限延续,永不终结,这是多可怕的诱惑,人类的哲学还没办法容纳永生命题。”
“您找我,不是为了谈哲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