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黄尝君背景多硬,如何挣扎,这一遭牢狱之灾是难以避免的。
一旦黄尝君出了事,手下的门客大部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纷纷表示自己和黄尝君并没有什么关系。之前称兄道弟,说是拜把子的兄弟,现在回过头竟然说黄尝君就是一个伪君子,什么劣迹斑斑,总之先告状,比谁告得快,告得多。一下子长安城内接到的举报信竟然累积起来有个小山那么高,多半都是黄尝君所为。
更为滑稽的是,里面有些黄尝君有关系的这也就罢了,黄尝君就算矢口否认,众人都说你有问题那你就是有问题。还有些老头老太家里鸡鸭丢了还跟黄尝君有关系,走访一问,老头老太说是大家都时兴这么做,加了这个人名字办案就容易成,令官员们都欲哭无泪。
举报信的事情当然是罗甘暗中怂恿的,当时还有很多人相信黄尝君背后的靠山很硬,之前大风大浪也是见识过的,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司空见惯,唯独动静大了一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关系。导火索,以及掌握推动事件的关键,当然就是攻破核心,罗甘和柳不闻这两个相对算得上智囊的人物找了些中间派,并且重金收买了个门客里头元老人物。
两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门客,黄尝君已经日薄西山,势力是一去不复还,对于中间派来说,他们是没有多大的忠诚度,哪家饭香就去哪家,撬动元老就是罗甘等人最重要的事情。最终这位元老还是同意了,罗甘很“细心”地给他安排了车辆,保证不会让消息走漏,同时让他留下一些书信要黄尝君死了心,一切都是为了黄尝君更好。
结果这封书信当然没有傻乎乎地给黄尝君看,而是在长安城内传遍了。大街小巷都在说黄尝君真的不行了,一个养着门客的人哪怕没钱没地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致命的是他没有了威望,再也不能让门客们信服他。此时元老的离去,正是点燃了导火索,众人纷纷萌生退意。
对黄尝君这种对手,罗甘最后还是听取了柳不闻的建议,要将斩草除根,将火焰烧遍长安城。这几个中间派还是有愿意帮助罗甘的,开始写了举报信,以匿名的方式大张旗鼓地去举报黄尝君。本来大家只是人心惶惶,这下好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正被罗甘给用上了,众人纷纷担心自己下手晚了,自己的罪名就洗脱不掉,后面跟着黄尝君一起坐牢,得不偿失。
举报信堆积如山的事情就这么来的。黄尝君恼火悔恨,还在咒骂司马格等人阴险歹毒,却根本不知道罗甘等人在背后所作所为。
正当万事屋众人要庆贺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时,司马格那边看到黄尝君倒台,赶紧开始自己的吞并过程。
先是率领抗议的众人风风火火地打砸抢黄尝君的店铺,把留守的门客拉出来批斗,罗甘站在高处观看司马格的“大义之举”,发出感慨。
柳不闻:“司马格这人不得了,给了他一点火,他就真的举起火把整片地给烧了。”
罗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人搞不好比我们还深得群众路线的思路。”
“就放任不管?让他们砸抢发泄?这样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转而对黄尝君有利?”
罗甘:“如今让我更担心的是,黄尝君倒下,是不是司马格就站起来了?”
柳不闻看着黄尝君的店铺内已经是浓烟滚滚,司马格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做出什么阻止,心里已经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