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他身上的孤独味道实在太浓。她忽觉得难受,索性收回眼神不再看他,接过跑堂送来的茶水,给歧王满一杯。
歧王饮了一口解渴,专心听着周围食客的议论。想要白龙鱼服听取民情,这些脚店、茶楼最适合不过,而后再去田间地头走一走,去屯兵地逛一逛,也就能粗略了解个大概。
这店里食客们除各家闲事,聊的无非是新政,如女人当官,也聊晏褚两家谁更厉害。一桌菜吃了大半,听得也差不多了,燕妫正欲结账,却忽听到两个妇人在谈论——
“我家那个死鬼从前老说我靠他养着,敢不好好伺候公婆,他将来就要把我休了,还不让我进他家祖坟。呸,现在老娘自己出来找银子,干得好了自个儿立门户,还不稀罕进他家祖坟呢!”
“听说是王后娘娘跟王上进言,允许咱们女子当官的。别说多大的官,就是村儿上当个管事的,也再不敢有人随便给咱们气受。”
“可不是……只可惜,唉……”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都大半年了。”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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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声音放小,唯恐被旁人听见了,“娘娘的肚子还没动静。宫里头是母凭子贵,若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娘娘以后若是失宠说不上话,咱们的好日子不知还能否长久。”
“是啊,不是咱们瞎着急,王室添丁可是要紧事。听说王上这脉只单他一人,连个宗室都找不出来,若子嗣上再没动静,只怕没多久就会传出选秀的消息。”
燕妫听得一口茶险呛了。她倒是无所谓自己又白白扛下不下蛋的罪名,只担心身边这位极爱面子的人,是否还听得下去。
毕竟……他有隐疾,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能够“捷足先登”。
歧王却还是如先前那般,做得到面不改色,蓦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我的问题。”
“嗯?”她小有一愣,“……哦。”他要面子,她懂的,他说是她的问题那就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