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兮伯等人扒着墙头坐等吃瓜的时候,任沂刚起床不久,正穿着舒适的旧衣,披着头发捧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漆碗,盘腿吃面。
香喷喷的葱油面里拌了撕得细细的鸡丝,就着一碟酸溜爽脆的腌蕨菜,吃完一碗还想再吃一碗。
虽然她经常觉得白景源很讨厌,但他脑子里是真的有东西,人也大方,有什么好东西,从不藏着掖着,不说别的,就为了这口吃的,她都乐意长期跟随他。
这都好几个月了,光面条都还没吃到重复的!
旁人想这么享受,也会因为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却步,不像白景源,他总能想到一些巧妙的法子,让这些事变得容易。
日子过得这样精细,所费却不多,活了二十多岁,她还是头回觉得,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
外面下着雨,檐下水流如线。
屋里很暗,所以点了灯。
作为男权社会里凤毛麟角的女强人,任沂必须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才能理直气壮的享受她所拥有的一切。
压力大了,私底下难免懒惰,还有宅。
槐下城作为边城,除了可以由桃溪入楚,还可以通向郑国、大纪,张元还有渔樵二老他们交游广阔,昨晚进城太晚,天刚亮就有友人前来拜访。
落下季孟一人不太好,他们又把他叫上,这种事惯例不会有人叫她一起,她也乐得自在。
这行馆并不大,与朋友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瞒不过她,出城去慰问的,自然也瞒不过她。
她并没有跟着白景源一起去,只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讨好他,觉得有点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