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这样的耐心?”
张家,张甲坐在上首,端着酒,皱着眉,显然很是想不通。
这都快一个月了,天越来越热,大王竟风雨无阻,天天都出城去庄稼地里转悠。
也不管是谁家的地,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带着七八个随从,有时候坐车,有时候骑马,有时候还会骑那只白鹿,路线随机,时间随机,闹得民众每天就像抽奖一样,天不见亮就去地里蹲大王,哪怕远远看一眼就会高兴一整天,更别说能跟大王说句话了!
大王一如既往的好脾气,看谁顺眼就跟谁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一样张口就来,可他若是遇到谁家的地不好好种,别人家的都长苗了,他家的还杂草丛生,立刻就要发脾气!
每当这时,那群跟着他的侍卫就会去拿人,若主人家只是劳力不够无力耕种,他就会派人帮忙,还会鼓励邻里之间互相帮助,说什么“日行一善,必得善终”。
若那人只是纯粹的懒,他就会生气的让人把那懒汉按在田埂地头,亲自用马鞭抽他屁股,一边抽,一边问“以后还懒不懒?以后还好好种地好好过日子不?”,打得人哇哇大哭,颜面丢尽,屁股也开了花,伤还没好就不敢再懒,天天都老老实实下地去。
毕竟是王都,日子好过了,懒汉就多了,光这一个来月,一家子老幼妇孺抹着激动的泪花,跑去宫门外跪谢大王的事就已经发生十来起了!
奇葩啊!这大王真是奇葩!连这种事情都要管!
再说他下地,也不帮人干活,就像个监工一样,骑着马坐着车,从那田间地头上慢悠悠的过,之前盯着人春耕,完了又盯着人播种,现在据说又在盯着人施肥除草!好像还从农业发达的金国买来了制作农具的匠奴,也不知道这么久造出个什么来了。
张甲是真的想不通啊!
大王这是要干啥啊?
好好一大王,不争权不夺利,也不享受,就爱干这种事情!有毛病啊!
再说又不是王室的地,犯得着这样用心吗?
那些低贱的人,就跟原野上的草似的,不用谁管,就能活得好好的,作为一个贵族,还是血统最最高贵的大王,非要跟这些低贱的人打成一片,实在是、让他们这些贵族,也跟着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