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用。”荣与把咖啡搁在桌上，“咖啡师没回来，我做的可能不是很好喝。”
程则还是很礼貌：“谢谢，很香。”
“吧台。”荣与手朝后一指，程则了然地颔首。
“程老师请自便。”
程则安静地坐在刚才的地方，抽了本书翻阅。
荣与站在柜台后，偶尔抬头能隔着书架缝隙瞥到他的动作，是别人学不来的泰然。
荣与觉得程则挺奇怪的，自己单身的时候几乎不会在休息日上街，即便要出门也是缺什么买什么，更不会到这种一看就是主打小资情调的店里看书喝水。
半个小时后，店里进来一个姑娘，二十来岁的模样，看上去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她四下张望片刻，跑到了程则那边，几分钟后挽着程则过来了。
荣与心下释然，笑笑。
结账的时候咖啡打了半折，但是荣与没说。彼此遇上目光，客套地点点头，门口风铃声响。
从这天在咖啡店见过之后，荣与有好几天没见过程则。本来古籍室和港台书室就是两个并行的小单位，除了全馆大会，基本没有往来的可能。
两个人再一次产生交集，是在全国图书馆的年会论坛上。
今年的会议由省图书馆学会主办，A大图书馆承办，每个部门都要推人出来做事，说白了就是干些打杂的活儿。古籍室除了荣与都是快退休的，没得让人年纪大了还跑腿，这边的主力理所当然是荣与。
周一的全馆大会过后，各部门都留了人开小会，众人座位往前挪，程则刚巧坐到荣与旁边。两个人互相点头致意。
会开到一半，程则的笔滚落在荣与脚边，荣与弯腰去捡，正好触到程则的手。他起身让开程则，看到程则耳后一缕头发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