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心中的疑问李宁玉并没有说出口，她似乎害怕问出口，至于害怕什么，李宁玉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个答案就像是笼罩在薄雾后面的海市蜃楼，明明存在着，却让人无法深入探究，仿佛一碰就会烟消云散。
喝过了茶，顾晓梦率先开口：“会见家属这件事就不用去纪检科报到了，我批准过了就不算是违反条约。”
“我并没有申请过，顾处长不必徇私。”李宁玉显然不领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玉姐是没申请过，可你哥哥申请过。”顾晓梦甩了一张申请表出来，上面洋洋洒洒签着潘汉卿和顾晓梦的名字。
看到这张申请表，李宁玉不再多说什么。既然走了正常的程序，她也没必要上着赶子去给自己找罪受。
抬头瞥见顾晓梦眼底的青黑色，以及她办公室壁橱内的被褥，李宁玉知道顾晓梦自从她家中离开后就一直睡在办公室。或许她现在身下坐着的这张沙发，就是顾晓梦这几天用来睡觉的床。
心底划过一阵异样，想着今天能见到哥哥也都是顾晓梦安排的，李宁玉抿了一下唇，这才关心了顾晓梦一句：“顾处长怎么不回家睡？”
“回家？”顾晓梦适时打了个哈欠，放下捂着嘴的手，盯向李宁玉，“被人赶出来了，还怎么回去？”
李宁玉的眉头浅浅地皱在了一起，她已经听说过顾晓梦和父亲断绝关系的事情。
“被人赶出来”这句话放在顾晓梦和顾民章的身上很合适，可是放在她和顾晓梦的身上也很合适。
一时间，李宁玉也有些哑然。
“总归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也不必闹成这样。”李宁玉说得是顾晓梦和她父亲的事情。
可顾晓梦眉梢一挑，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转着杯盖，顾晓梦强忍住想要凑到李宁玉身边调戏她的冲动，敛下眉，遮住眼底的促狭：“嗯，玉姐说得对。”
李宁玉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顾晓梦的意思，有一瞬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