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时，江凝玉已然累得昏昏睡去，陆祐之亲自抱了她往沐房。沐桶中，他环抱着她，面上的欲念褪去，又是一副清隽淡然模样，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正瞧见她闭着的眼睛，安安静静的，长睫如鸦羽，灯下微微泛亮。
“倒像是我更愿意些。”他低声开口，抬了手轻抚她光洁的面颊。
她略略蹙眉，他便朝她轻哼了一声，道：“你给本王递头一封拜帖时本王便知你的心思了，拒了多回仍不知悔改，居然还跑到本王跟前，以为这就能离开了？”
天真。
翌日天大亮了江凝玉才醒，起身一瞧，屋内只一套新裳，由不得她选。
一切收拾妥当后，由季初亲送她出了庄子。
季初是嘉王的贴身侍卫兼管事，往日江凝玉尚是公主时，曾对他有些恩惠。因此，季初向来对她恭敬，规规矩矩在前头引路，边走边道：“长公主，我们王爷一早便上朝去了，专门令我们不许扰了您，还令我给您捎句话。”
江凝玉并未抬头，只问道：“什么话？”
“王爷说，您昨日说的事，需得几日慎重考虑。”季初恭谨的很，传的话亦是一字不差，顿了顿又道：“王爷还说了，叫您回去了，再仔细思量一二。”
考虑？
江凝玉虽是听见了后半句，却并未理会，只在心下轻叹：果真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不过总也算是松了口。
一路行至门口，因是京郊庄子，门前并无旁人。
曲阑一早便候在外头，马车还是昨夜那辆，并不惹眼，亦没什么身份标志。
马车上，曲阑手执茶壶，道：“主，可要用口茶水？”
江凝玉面上无甚波澜，只轻声道：“避子药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