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荼蘼将校对修改完成的稿子弄成压缩包,发到甲方爸爸的邮箱里。
这次能不能通过,他心里也没底,只希望甲方不要再挑出太多毛病,逼着他为了拿到尾款而去考研。
话又说回来,如果新写的这篇仍不能让甲方满意,那他恐怕真要写出一篇能赶上研究生论文水平的稿子才可以过关了。
凌荨从图书馆回来,一开门就看见江荼蘼软趴趴地瘫在沙发上,表情神似渔民家屋檐下晒干的咸鱼,突出一个慵懒散漫。
他把钥匙放到鞋柜上,笑着问:“你的第不知道多少版稿子写完了?”
“写完了,已经发给甲方爸爸,希望这次能过。”江荼蘼并起双手朝着虚空拜了拜,那看破红尘的眼神却说明,他觉得新的稿子依然过不了关。
凌荨提着袋子上前,拿出一罐冰果酒贴到他脸上。秋冬寒凉的天,被冷气冻得冰凉的易拉罐触到皮肤,让他差点从沙发上跳起。
“放宽心吧,反正定金你已经拿到手了,后续人家再怎么磨你,你都当是磨炼自己的写作水平就行。喏,我买了你唯一能喝的酒精饮料,喝两口换换心情吧。”
将果酒塞进江荼蘼手里,凌荨坐到他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大咧咧地说。虽然泡了大半天图书馆,他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疲倦,不过和好友说话时还是元气满满,似乎一点压力都没有。
江荼蘼不想让他担心,笑了笑,拧开易拉罐的拉环:“谢了,难为你记得我酒量不好,特地跑到咱学校附近的超市去买这种果酒。”
他酒量很差,属于喝啤酒也是一杯倒的类型,从小到大只有这个牌子的果酒能让他放开了喝。
可惜这果酒是老品牌,小牌子,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只有他们的母校临江大学附近一家小超市才会进货。
凌荨摸出一罐啤酒打开,不以为意:“我这不是顺路吗?顶多绕两个路口,几百米的事——我途中还抽空背了几句英语作文呢。”
“是是是,知道你勤奋,祝你早日成功上岸!”江荼蘼与他碰了碰杯,仰头猛灌一口,沁凉的饮料下肚,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这次的稿子再不过,我准备下周一出门一趟,到江南的苏城取材。”
凌荨一愣,咬着罐口问:“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