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离开这里轻而易举,然而有些冤屈便始终无法昭雪。
容绮并没有思考太久,心里已有了决断。他跟容清溪并不是一个人,不会特意扮得一模一样,但是倒也不必非要显露自己的不同,时机到了,那些人,总会显露出踪迹来的。
洗完澡后,容绮便又重新蒙上了白布条,而后寻了人去跟柳妈妈说了一声他病了。容清溪的身体不算好,多吹一阵风就会病倒,所以也没人稀奇。话带到没多久,柳妈妈便带了大夫来给他看病了。
容绮的病已经烧过了,最严重的时候已经挺过去了,所以现下是修养,恢复一下元气。柳妈妈便准了他休息两天,叮嘱了两句,这才离开。
在这两天,容绮也没闲着,他花了点时间和精力大致掌握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青楼看来繁华热闹,表面光鲜亮丽,它终究不会是个好地方。过于单纯纯澈的人,懵懂步入这里,本来就是一场错误。
单这惊梦楼里,容清溪就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与神经。
容清溪确实是被骗进来的,但这话并不全对,他是被半哄半骗进来的。彼时惊梦楼里是有琴师的,柳妈妈见容清溪长得实在好看,琴艺又出众,断定了他的价值,故而在明知道容清溪走错地方后,仍是花言巧语把他哄骗了进来。他从一开始,就不跟楼里的琴师住在一起,待遇,也并不相同。
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那楼内的琴师不够豁达,那这祸端,是自一开始就埋下了。
还有些旁的东西,也不需一一道尽。
而两日后,柳妈妈便来找了他,问他身体如何,容绮很明白,这大抵意思就是,他该工作了。
惊梦楼隶属京城,不算是此间最繁华的青楼,但也排得上名号。而惊梦楼是以“文雅”作为招牌的。
但再文雅,它也是个青楼。该营业的时候,他还是得营业。这次来惊梦楼里的,有一个身份尤为特别的人。
殷炽。
这人曾经也算是个少年英杰,在打仗方面,忝有天赋,十二岁时,便已随军出征;十五岁时,已可排兵布阵,颇见威名;十八岁时,所带之军势如破竹,连下敌人三城,吓得敌人立即向朝廷递交了求和书,自此后休战数年,无仗可打。于是他就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