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致远晴天霹雳地伤心痛苦过一段时间,很快就完成了自我排解,人无完人,天妒英才,如果没有这一点缺陷,那像他这样的完人必定会短寿的。

    在没种和短寿之间,吴致远很果断地认为没种要强多了。

    因为‘没种’,吴致远在很多方面就比其他人要想的开,不必敛财——无后可留,四处留情——无责任担忧,只要快乐,快乐长寿就行。

    也因为‘没种’,吴致远对任何晚辈都保有很大的慈爱,每每见到可爱的年龄适合的,内心就会幻想‘这个孩子要是我的该是什么样’,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博爱,有种类似于‘耶稣’的心态。

    世人都是他的孩子嘛。

    虞潭秋看着吴致远的车消失不见,才重新转过身拉开了门,对上林奇的眼睛,他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又马上紧紧地闭上了嘴,很任性地关门,又是憋成了一个闷葫芦,直挺挺地往自己屋子里冲。

    他现在才十五岁,是最可以撒野的年纪,做什么都不稀奇,本质与他中年呼风唤雨的时候好像也差不多。

    那时,他是用权势和金钱对这世界撒野,现在他只对林奇一个人撒野,倚仗的是林奇对他父亲不变的爱。

    这令虞潭秋连撒野都撒不痛快。

    他爹的。

    虞潭秋进了自己的屋子,噼里啪啦地对着屋子里吊着的一个沙袋挥拳出腿。

    这沙袋是虞伯驹的遗物之一,虞潭秋从老宅收拾了过来,搬过来的时候,林奇盯了沙袋好几眼,虞潭秋怀疑他想睹物思人,狠狠地瞪了林奇好几眼,林奇被他一瞪,就把‘拿沙袋做什么’的话给憋了回去。

    林奇想虞潭秋重生以后脾气坏的这么厉害,大概是要拿沙袋出气吧。

    而虞潭秋比林奇想得要成熟多了。

    他正在准备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