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闭了闭眸,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过激的情绪,复又一字一句道“萧堂北,你该看清现实,我想为沈家正名,就必须得有无上的权力,才能有话语权。”
“我只有借助于东楚,才能不依附于任何人,打到北诏都城的那一天,就是我为沈家翻案之时。”
“任谁,都拦不住我。”沈君兮说完,眸色中已然饱含几许摄人的威压。
萧堂北恍惚间发现,沈君兮虽是女子,却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早不是一般人能同其抗衡的了。
就连他,同沈君兮对视之时,也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臣服感。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看着沈君兮对萧沈两家守护了这么久的北诏下手,他有些苍白的辩解道“可事后,陛下有为沈家正名——”
“正名?”沈君兮冷声打断了他,“你是说,北辰修那虚假的仁慈吗?”
“他能做什么?他如今站出来这样说,不过就是显示了新帝的仁慈,那些百姓心里,该怎么想还是会怎么想,他们还是会将沈家贬低的一无是处。”
萧堂北张了张口,沈家和北辰修的恩怨,沈君兮和北辰修的爱恨他都不甚了解,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沈君兮的痛苦。
那种经历了世间最为凄惨之事的痛苦。
也是啊,沈家灭门,她最为敬重的长姐尸骨难安,她所守护的小皇帝暴毙,这一件件的,可不就是这世间万般痛楚,一一受遍。
沈君兮身后,南宫无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收敛一番情绪。
沈君兮会意,用力咽下了胸腔蔓延着的怒火,这份浓烈的悲伤和绝望,随着她靠近故土,对她的影响越发大了,让她做不到冷静理智的和萧堂北谈判。
萧堂北沉默了很久,终于开了口,“所以如今,你是要先对我和父亲下手?”